===謹以此篇,獻給2005年的夏季===
妻所(上)
Count Napc pen
夏碁和媳婦交待了幾句,便徑自一個人守在殯儀館的等候室裡
抽煙。老婆季氏雅的遺體此時正在火化爐內火化中,聽工作人員的
解釋,大約等候九十分鐘,才能繼續進行撿骨納灰的相關工作。
看著那略為單薄五分板棺被推進爐內時,夏碁開始想起老婆生
前的交待,以及在彌留狀態時,口中所喃喃自語的越文......
他閉緊雙眼,可惜實在是不明白老婆那一段越文是何含義,或
許女兒知道也說不一定,雖然他老是反對老婆將母語傳授給孩子。
「嫁來台灣就是台灣人了,教小孩越南話是想教他們回越南陪
妳父親耕田嗎?」
夏碁對於雅如此教育小孩,總是會嘴巴牢騷幾句,可惜老婆中
文不識幾個,就連自己中文名字也寫的歪七扭八,至於夏碁呢?國
中沒畢業就被送去當學徒,拿刀的次數甚至可能比拿筆還多,兩個
人半斤八兩,倒是孩子們都蠻爭氣的,兒子念到大學,至於女兒則
是護校畢業,明年計劃再往上念個醫學院。
與老婆季氏雅第一次的見面,夏碁已是不惑之年。照理說,他
自國中就出社會,應該對於任何事情都得抱持不困惑的成熟。
但,他對婚姻感到迷惑,尤其是這種異國婚姻。即使仲介總會
標榜著有緣千里一線牽,上頭的兩位老人家只因急於抱孫的心態而
慫恿著他,礙於家中獨子的身份以及自身條件並不優渥,也只能抱
持隨緣及碰碰運氣地跟著旅遊團一起去越南。
美其名是觀光散心,實則是去替老人家倆找個能傳宗接代的好
肚皮。
那一年,夏碁四十歲,而季氏雅正逢雙十年華。
認識不到一個星期,便向季家下了聘,季氏雅的父親用那粗糙
的雙手,將季氏雅的手交付給了夏碁,隨後一長串的越南話,他聽
著雖刺耳,但也只能耐著性子陪笑。
至於仲介之後的翻譯,他則以白花花的鈔票來敷衍。
夏碁討厭越南的濕悶的空氣,討厭在路邊向他行乞的兒童,討
厭公廁的不衛生,討厭季家那睜大雙眼並投射渴求視線的貪婪。
但,他對季氏雅有好感,因為她乖巧單純,重要的是,她有對
呼之欲出的乳房以及渾圓有肉的屁股。
在越南辦了簡單的婚禮後,當夜他立刻侵犯了她。漠視於她的
驚恐以及哭喊,夏碁幾近粗魯地在季氏雅身上,嘗到了破處的快感
,這和在煙花買春的感覺截然不同,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而她只能臣服於他,並且成為他孩子的母親。
他必須以性來証明,並且讓她明白,季氏雅是夏碁的老婆,不
再是越南那綁麻花辮,好動貪玩的少女。
「同學說媽媽是被爸爸用錢買回來的!」這是兒子第一次在學
校跟同學打架時,滿臉怨懟的怒吼。
「才不是!媽媽是和爸爸互相相愛,才會跟爸爸一起回來台灣
!」女兒嘟起小嘴,雙眼瞪視著兒子。
聽到孩子間的對話,老婆的回應也僅是淡淡地微笑。
可能從那時開始,兒子和老婆之間的互動就變調了。除了會將
母姐會的通知單藏匿外,就連功課也不再給老婆檢查。
「反正媽媽又看不懂國字,有什麼好檢查的......」有一次兒
子脫口而出的話,卻讓老婆鐵青了臉,遲遲說不出話來......
印象中,季氏雅自從嫁到了台灣後,幾乎沒抱怨過什麼,就連
照顧臥病在床的雙親以及負擔家計,她也是默默地一肩扛起。
當她嫁來台灣的第一年,夏碁記得父母曾經指著季氏雅腫脹的
肚子,「夭壽唷,咱家阿碁那娶了一個只會生查某囝仔哩某啦....
..」
那年,季氏雅的月子,只有夏碁在市埸隨意買的豬腳麵線。
至於第二年,夏碁只記得當他知道第二胎的性別時,當晚,他
再次粗魯地強暴起季氏雅,直到老婆的大腿流下了鮮血。
而那次,也是夏碁第一次親手為季氏雅熬燉雞湯。
=== 待續 ===
- Jun 26 Sun 2005 1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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